从叩门人到合伙人——天同新晋合伙人的成长故事|天同文化
Posted on:2020.03.21 14:14 Author:曹玉龙 李谦 Source:天同诉讼圈

栏目主持人王真按:今年天同的合伙人战略会议,有一项重要事项表决——是否接纳两位资深出庭律师的入伙申请。表决的当晚,我恰要赶飞机回北京,在路上让人力总监打开微信,全程听了他们的述职。那一路,我听到两个年轻人与天同的全部故事,看到他们在烫金的天同牌匾下仰首叩门,看到他们直面挑战精进不止,看到他们主动请缨南下分所。而如今,他们已然褪去青涩,独当一面,承担起把天同价值观复刻的使命。那一路,感慨天同如一片丰美温厚的土地,生长出浓郁的绿树成荫,而他们又滋养回馈这片大地。那一路,想起年会上合伙人的合唱“也许有一天我们老的不能跑也不能动,期待看到你创造更辉煌的天同”,心潮澎湃,亦泪盈于睫。他们成长为了我们想要的样子,而他们的样子就是天同的样子。

 

恭喜李谦和玉龙,感谢你们把自己安放在了这里,走在我们的身边,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是曹玉龙,一个被眷顾的人

 

 

 

王真律师约稿,让我写一些晋升合伙人之后的感想,想了几天都不知从何落笔,倒是回忆起很多在天同遇到的人和事,想分享给大家。

 

『璞玉』

 

我是从一个同学的口中得知天同的。她在说求职意向的时候给我讲了天同种种。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楚,印象比较深刻的只有一句话,如果把律所比喻成男人的话,这家还不太为人知的律所就是她的男神,满足了她对于未来男朋友的所有想象,是一块璞玉。

 

2013年9月,微博上刷到陈少文老师推送的“天同体验之旅”活动信息。我@她,问这是不是上次提到的“男神”,要不要一起参加。通过这个活动,我拿到了天同校招的入场券。再后来,同学的“男神”被我截胡了。

 

我同学说的对,天同令人着迷。当年的天同专注争议解决(纯粹),不足20个人的律师团队(简单),鲜为人知(低调),地处皇城边四合院还供给三餐(奢华),像从小一直心心念却没有机会加入的神秘特工组织。等OFFER的时候,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音量调大等电话。等的坐卧难安了,就骑单车去北大在未名湖畔找个石板凳躺下看天空发呆、许愿、想以后的人生怎么安排。

 

思考几天后我下了决心:如果天同没有录取,我就申请去天同食堂打工。不要工资,但求来年考核的机会。给自己作出“保底承诺”后反而没那么焦虑了。为了践行这个决定,我在招聘季再没投过简历,也拒掉了银行的面试,专心等陌生号码来电。

 

我仔细地分析过天同录取我的原因,大致有两点:一是诚意,虽然到不了感动上苍的地步,但足以增强我和天同之间的磁场,产生吸引力。表面看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真心这么认为;二是天同足够特别,不拘一格降人(不敢打出这个“才”字)。在人北清政诸多学霸中,我自觉资质不高,亦无实习经验。模拟法庭面试的时候,作为全场第一个发言竟然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情绪失控还是人有三急。

 

不过模拟法庭有两个“高光”时刻。一次是和我方代理人的意见不同,下意识觉得不能让法官(陈耀权律师)认为我们内部有分歧,就举手说我想补充一点内容。虽然和我方代理人观点相左,但场面上没有那么难堪。后来一些关于出庭的讲座都提到这个做法,说明我当时的处理较为妥当;另一个是关于《合同法解释二》24条该如何理解的问题。对方提出计算三个月异议期间的前提是申请解除合同一方的当事人本身享有合同解除权。我没读过该条文的释义,可单纯从逻辑分析,如果已能认定申请解除一方的当事人享有解除权,另一方是否在三个月内提出异议又有何关系,条文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后来看最高院的判例,还是站了前者)陈耀权律师对这两个临场反应提出了表扬,也据此错误地认为我有某种潜质。就这样,我凭借运气进了天同。有句英文俗语放在我身上特别合适,“ Every Dog Has Its Day”!

 

『温柔而坚定』

 

加入天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反复被两种情感裹挟,一是对我同学“情感插足”的愧疚,一是对我不仅插足还糟蹋了人家男神的焦虑。在某个会议上,前辈讲天同辅庭律师就应该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实话说,所里这么多要求和准则,这是我多年来践行最好的一条。后来在范冰冰演的“武则天”剧里看到一个妃子自戕之前喊出过一模一样的八个字。

 

因为长期的“履冰”训练,刚有开庭机会的时候说话很小心,生怕让法官或者仲裁员反感。有次和陈耀权律师、朱华芳律师、李皓律师几位大咖在北仲开完庭,沿着长安街往所里边走边聊。陈律说玉龙你说得挺清楚的,但要更自信一点儿。皓哥听到后私下和我讲了一句话,说应该做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律师,做人同理。这句话终生受益,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刻意训练自己变得温柔而坚定。

 

要训练自己成长,首先要告别学生思维。大家在读书时都很优秀,但鲜有人对满分有执念。错题时老师还会佯装嗔怒,我们耍耍赖也就过去了。职场完全不同,一份逻辑清晰,语言简练,说理透彻的文书会被一个小错误毁掉。客户的怒是真的,老板不满也是真的。如果用学生思维考虑问题,就会觉得老板要求过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还要鸡蛋里挑骨头,却意识不到职场里的99分和100分有云泥之别。换句话说,职场本来就是容错率很低的世界。Get到这点,我用了3年的时间。

 

所以今天回看过去,其实天同完全可以在我很差的时候放弃。能走到今天,后面应该有很多次老板们转念间的恻隐。记得有次和蒋勇律师、彭卿律师、杨骏啸律师(就是大家熟知的《九民纪要》卡尔杨)去农行述标,蒋律让我当着领导发表自己的看法,告诉我说不要担心,我讲错了还有卡尔杨,卡尔杨错了还有他和彭律。要是咱们天同都错了,就是和这个案子无缘。我恍惚间认为自己是郭靖,蒋律是洪七公。所以今天努力工作,有“投之木桃,报之琼瑶”的情感在。

 

『精诚』

 

天同北京办公室藏于四合院中。外进院有三间屋,每间屋子上都挂了一块牌匾。我们办公室上面写了“精诚”二字。蒋律说我们这间屋风水最好,我觉得因为这两个字带着天同人的气质。


2014年的夏天,北京暴雨常袭,四合院的线路偶尔会不堪风雨凌虐暂停工作。然后大家就会暗搓搓地开心,借机稍歇片刻,聚到会议室玩狼人杀。陈耀权律师每次都带一个本子,我一开始以为他记不住术语,后来瞥到他记录了每个人的发言而且还有谜底揭开之后的点评(看谁推理的准),顿觉压力山大。有次春游时大家打双升,我和刘欢(和我一起入职的同事,人称狗欢)自认脑子不好使,俩人用一副牌和他们打。陈律嫌我们打的太臭就退出游戏在周边指导,我现在都记得他在狗欢后面大喊“你给我把4放一起”的场景,感觉牌都要散了。游戏都如人生,工作不可能不认真。

 

天同几乎人皆如此。曾为了减肥和陈枝辉律师(江湖人称“辉哥”,《天同码》作者)、皓哥成立了一个“555跑步群”,每周5次,每次不少于5公里,第三个5代表什么记不清楚了。但因为北京雾霾严重,挑好天气不容易,有时候就要一天跑完一周的量。肥没减下来,膝盖跑废了,只能中途退出。辉哥觉得不过瘾,又牵头搞了一个硬汉群,风雨无阻,雾霾不断。所以我对辉哥写出几千万字的天同码一点也不觉得稀奇,他就是能够完成这项事业的人。(不过辉哥后面膝盖貌似也出了问题,故硬汉跑步确不可取)

 

因至诚,故至精,故动人。

 

『天同合伙人』

 

加入天同没多久,我们“精诚”屋的一帮律师就建了一个群,狗欢起名叫“天同合伙人”。当时的天同合伙人有7位,我们群里也有7个人。

 

我们这个假合伙人团体,老板一直是知道的,但看破不戳破,也没人说我们出格。朱华芳律师第一次听到时还大笑。现在,这帮假天同合伙人也都散居天涯。刘欢去了美国,佳筠去了欧洲,文奇和徐洋离开了天同,只有我和李谦转正了。那个群还在,偶尔聊天时会和真的合伙人群搞混。

 

我从没觉得天同律师和其他所律师有什么不同,不过所里轻松的氛围让我们更大胆做自己。想到之前还把微信头像和名称都改成蒋勇律师,然后整蛊高年级律师说明天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当然了,这是非常不职业的做法,不是做自己,单纯是作而已,但从侧面看出大佬们给了我们相对自由的空间。也因为没有那么多束缚,大家的创作意愿比较旺盛。“天同诉讼圈”公众号刚刚问世时,我们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点子。

 

刚来重庆的时候,北京的同事搞了一个群,群名叫“欢乐颂想念大龙狗”。后来刘欢走的时候我们又把群名改成了“欢乐颂想念狗”。大龙狗是我,狗是她(狗欢别称的来源),群里还有猫、龙猫、松鼠、黄鼠狼、小熊猫和一颗大枣。之所以选择动物代表自己(大枣除外),有的因为长得像,有的因为性格像。我们自诩为底层动物家族,每天都会聊聊新闻、扯皮、吐槽、探讨一下法律问题。

 

有的正式场合会顺嘴把刘欢说成狗欢。还给彭卿律师起了爱称叫彭彭,管陈律师叫鹅。因为陈律审查文件特别细,经常会因为一点“无足轻重”的问题让我们改。比如打印内部文件,必须要双面或废纸。他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不应该浪费。所以陈律一叫我们,大家就紧张的问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就是幺蛾的由来。后来觉得鹅比较凶猛,有代表性,慢慢就说幺鹅找你,快去。微信上有一套大鹅欺负狗的表情,我和狗欢用起来得心应手。

 

大佬们可能也会心里吐槽,但都默默忍了,大概是“他们还小”的思维给我们上了保护色。2015年《民诉法解释》实施。所里安排每个人认领几个章节,打算利用16年春节假期出一本我们自己的理解与适用。节后开大会的时候发现都没完成。有人说自己已经因为写书没有好好陪家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结果大伙都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红了眼眶。吓得彭彭逐个安抚,然后全所大减负,我们又拖了一个月才交稿。现在想想,当我们这群人的老板真的太!难!了!哪个律所见过律师因为压力大而聚众哭泣?

 

狗欢去美国之前和我们说办离职的时候一定不会哭,要“一雪前耻”。结果在彭彭办公室哭到瘫软。我能理解她,天同是我们青春的一部分,告别过往不容易。

 

『告别过往』

 

今年1月份在深圳开年会,陈律说我老的比较明显。我转述给彭律,彭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真的,还认真地和我讨论怎么能在不能化妆的情况下遮盖一下。重庆工作的两年确实比较辛苦,医院急诊就跑了三次,白头发蹭蹭往外窜。在北京的时候,李谦信誓旦旦的和我讲如果一份工作会导致脱发,多少钱她都不干。结果她和陈律去了深圳后发际线紧急撤退,却丝毫没有减轻工作热情。不难理解,以前都是蒋律、陈律、彭律他们保护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出场,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告别过往。

 

我曾问卡尔杨选择天同的原因,他说因为天同可以在中国律所发展史上留下一些痕迹,自己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我觉得这个回答特别好,是可以和天同共生共长的意念。我的想法比较简单,不想辜负一些人。入职天同以来,蒋律、彭彭、陈律、朱律、真姐、皓哥、雨哥、夏律先后做过我的大佬,他(她)们都努力又认真。但我最看重的,是这些天同人的善念和正直,也是我愿意一直和天同走下去的重要原因。

 

『传承』

 

我和重庆的小伙伴也建了一个群,不过大家对做动物无感,我们就用一个共同的美好愿望作为群名——“立刻暴富”。我把上面写好的部分分别发给“动物群”和“暴富群”里的人看,问是不是太酸了。动物们说我写了一堆虎狼之词,并且希望借机提升自己品种(果然是动物)。

 

重庆的小伙伴看到我的主题是感恩,就甩给我一句台词,在此分享给大家:“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神曾关爱的那一瞬间。如果你打算远离这个世界,有人把你向这个世界猛推一把,那就是神眷顾的那一瞬间。”我遇到的天同人,都曾通过不同的方式把我推向更美好的世界。

 

接下来会有一批又一批的新天同人涌现。我讲这些,一来希望你们可以和我一样有被眷顾的幸运。更重要的是,希望你们也可以把一代又一代天同人推向美好的世界。

 

谨以此文献给周围那些可爱的天同人,感谢天同陪我一起成长。

 

 

 

 

我是李谦,一个痴迷诉讼的人

 

 

 

我的故事概括起来挺单调:从小就想当律师,毕业后如愿当了律师,还想继续当律师。

 

简单的就像家里小区楼下绒花路上的椰子树,一杆到顶,不倚侧、无旁枝。

 

只想做诉讼

 

与很多毕业生择业时的纠结不同,我的理想只有一个,成为诉讼律师。

 

一旦目标明确,快速锁定求职单位其实非常容易。当时的天同远不是耀世眼的奇珍,更像是深藏沙漠的金石,锚定它时,有种旷野寻宝的感觉。

 

进入天同经历了两轮考核,一是2013年国庆期间的“体验之旅”,那是一次三十多个小时的拉锯战,经历了智力游戏、商业策划、领导力评测等一系列轰炸式考验。第二轮是笔试、通过后进入模拟法庭,等待我们的是一个天同代理的最高法院二审案,当时的我带着浓重的校园辩论队风气,当对方拿着证据册、庭审提纲,气定神闲的时候,没有书面材料、乱成一锅粥的我们,被虐得一塌糊涂,被考官“严厉教育”的狼狈历历在目。

 

最终,我作为在锅里挣扎跳的最欢的那只蚂蚱,如愿成为了天同的一份子。

 

当年京城法学毕业生圈内盛传“来天同应聘就是选择被虐”,言而不虚,我们内部也常常调侃,走到最后一步模拟法庭,其实拼的就是你还有没有力气说话。

 

实事求是地说,若是功利地比待遇,天同不是当时的最优选。天同的可贵,在我看来不是所谓的年薪,而是它“唯能力论、唯潜力论”的择人观。

 

新媒体轮岗

 

因为文字能力尚可,我入职天同后并没有直接进入业务团队,而是被时任天同新媒体事业部负责人的想想姑(徐晶)借调到她名下工作,参与建设初创期的“天同诉讼圈”。

 

万万没想到,一干就是半年多。

 

现今人人熟知的微信公众号在当时是个新玩意儿,初期的天同诉讼圈以“搬运”和“整合”为主,我清晰地记得很多个深夜里,一群人一起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完文章,推送后再紧张地盯着后台、为每一次阅读数的新突破欢欣鼓舞。

 

虽然爆款频出,但原创能力有限、内容定位不清晰等棘手问题也亟待解决,新媒体事业部和律师团队之间常有火药味甚浓的大争论,但即便对诉讼圈的未来发展将信将疑,每个律师也都抱着对所内战略布局全力支持的态度深度参与原创,在胡同这头工作的我编辑过几乎每一位在胡同那头工作的律师的文章,便是最好的印证。因为喜欢看剧,我还利用业余时间在诉讼圈独自操刀“律政小剧场”栏目,总共写过二十来期,覆盖了大部分经典英美律政剧和当下热门的法律电影。

 

在天同诉讼圈轮岗的半年,让我得以用旁观者的视角去观察整个法律行业,也通过这扇窗口认识了很多其他行业的媒体人,收获了值得珍视一生的友谊。这段经历让我摘下了禁锢视野的黑眼罩,学会尝试站在更阔大的格局中去中立观察、去批判思考。

 

半年后,诉讼圈的粉丝数从三千增长到五万,每一次破万时编辑部盯着屏幕一起雀跃的群像至今鲜活。

 

如履薄冰的辅庭时代

 

这个时期,完全可以用一句打油诗描述:处处是坑处处跳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按照天同对不同级别律师的能力要求,文书写作、案件汇报、法律研究、可视化是辅庭阶段的核心技能,根据个人不成熟的经验,这一阶段,夯实基本功高于一切,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唯有投入心力和时间。

 

案件汇报看似简单,但做好着实不易,“如实转述、去冗留实、精准概括、简炼表达、深度说服”这二十字的递进要求,需要日复一日地自我训练。画好一张图也非易事,一张图可能是一整个甚至是好几个承办团队心血的结晶,从框架构思开始到每一个框的颜色、大小、每一个字的备注,都经过反复推敲和讨论。作图,技术是其次,思路是核心,而这种从材料到图表的转化能力,是一张一张图硬画出来的。

 

天同内部虽有职级区分,但实质管理非常扁平,合伙人当年不厌其烦地修改我们千疮百孔的初稿,我们则站在他们背后战战兢兢,生怕被扑面而来的“十万个为什么”打倒。那声如洪钟的“不要写长句、不要写被动句”就像一辈子甩不掉的紧箍咒,提醒我法律文件的技术臻进,永无止境。

 

天同鼓励每一个承办团队成员积极发表观点,即便你是一年级,也别指望着做好会议记录就完事儿,随时到来的灵魂式纠问一旦没接住,感觉合伙人就会在小本子上记一笔叉叉,足以让新人胆寒!

 

一个好律师,在专业之外要关注细节,这种“体恤”能力,是硬生生被批评出来的:早上九点上班接起合伙人的第一个电话,应答状态不够高昂,不可以;四份委托代理协议八个订书钉、两两之间间距不同,不可以;文件中的标点全半角忘记切换,可能其他人也看不出来,但不可以;客户来了第二次,你还是记不住他喝咖啡不加奶,不可以……

 

 

因为太白菜,刚开始工作时,每天都抱着“明天会不会被开除”的担忧下班,四合院南房“精诚”办公室的五只“大肥家族”成员抱团取暖,在互相调侃、鼓励和扶持中携手成长,那一段看似最苦实际很幸福的时光,原来就是成长的味道。

 

拔节成长的出庭时代

 

想做诉讼律师的,无一不充斥着“说服人的欲望”,但天同的业务结构决定了我们经手的案件大多是客户的“疑难杂症”,客户天然不放心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占一个宝贵的代理人席位。

 

看着合伙人们出庭,钦慕的同时,心里也痒。

 

后来我意识到,客户看中的,不一定是年纪和性别,而是你是否足够专业、足够敬业、足够沉稳。

 

归根结底,你得自己去争取“信任”。

 

 

得益于天同不遗余力扶植年轻人成长的环境和我的“幸运”,我获得了不少出庭机会,这要特别感谢合作过的诸多前辈和愿意“冒险”给予我机会的客户们,他们对一个年轻律师近乎无条件的帮助、信任、肯定和支持,慢慢筑扎起了我“独当一面”的内心防线,让我在很多要案办理的过程中开始快速“拔节成长”。

 

专业立身,已是越来越净化的司法环境下的共识,更已经深入天同的文化的骨血。我看到很多优秀的法官给予了律师极度的尊重,在庭审现场和判决文书上,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专业、认真的积极反馈。我也接触过很多优秀的同行,他们坚持专业化道路,在诉讼技术的革新和专业问题的研究领域奋力深耕,为“做好法官的助手”持续努力。

 

我也一贯反对神化庭审、过份渲染律师的个人能力,一切案件都是以事实为基础,如果真有什么所谓的“逆转”发生,那也只是你通过专业能力拨开了迷雾、协助法官查明了事实而已。律师能做的,就是以“零容错率”的高标准对待每一次庭审,“以认真收获认真,以真诚交换真诚”。

 

天同年轻人里流行两句话:“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之低,根本轮不到拼天赋”、“别先甩锅到大环境身上,在反思为何败诉时,首先问自己,你做到最好了吗?”不断拷问自己,才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开放倒逼成长

 

除了律师工作,我也想跟大家分享天同让年轻律师“走出去”的计划。

 

当年蒋律提出与无讼学院配合,以推广课程的形式让年轻律师“走出去”。走出去的前提是在内部打磨出质量过硬的产品,但费力研究的成果,都要无条件开放给同行吗?

 

这个质疑遭到了狠批:“如果因为害怕被模仿而拒绝开放,那唯一的借口就是你自己进步的速度不够快。”

 

我们只能乖乖闭嘴。

 

我认领的任务是“检索方法论”的课程研发。从在“天同开放日”上分享半小时开始,慢慢到两个小时、半天、一天。那两年,我走遍了全国南北,结识了各地的律师,也给很多的法官、法务、检察官分享过这门课程,最忙的两个月,连续八周周末都在出差。

 

但付出终有回报,高强度工作的背后,是抗压能力、演讲能力的光速提升,同行的反馈也大大提高了我思考问题的深度。我欣喜地看到,这种专业技术的交流慢慢在拆解法律人彼此之间经年垒砌的高墙,能为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建设贡献一点点力量,与有荣焉。

 

除此之外,在无讼同事们的鼎力支持下,我完成了网易云课堂《法律检索》视频课程的录制,超过2000人参与线上学习,也就法律技术发表多篇专业文章。遗憾的是,法律检索技术革新飞快,囿于工作强度,持续跟进和革新的工作大幅落后,如果日后有机会,还要捡起来才是。

 

到南方去,向未知处去

 

工作快三年后,一个机会哐当一下砸在我的面前,天同要开启二次创业的征途,走出四合院,走到全国各地去了!

 

一个公司制律所的律师,能有几个人在执业生涯中有机会完整参与一个分所的设立?这是多难得的经历啊,无论成功失败,我都要去。

 

万万没想到,来深圳之后真的忙到崩溃:遗留案件的收尾、新收案件的推进、人才培养、制度建设,真是千头万绪。每天回到家连牙都懒得刷,希望全世界都不要跟我说话,我只想和我的沙发黏在一起。

 

气候的转变、工作的重压和无处宣泄的情绪也曾把我推至崩溃的边缘,但持续进步的新鲜感压到一切,我虽然怀念北方四季分明的小院,但也很快喜欢上四季皆绿的南国。巨大的是市场潜力、不断浮出的新类型案件以及对个人能力全面性不断提出的新要求都让我感到充实和刺激,这种成就感是无可替代的。

 

两年派驻期满后,我选择留在深圳。

 

进无止境,前路维艰

 

2020年1月,我向全体合伙人递交了入伙申请。

 

当终于有机会说出:“我已经准备好,成为各位创业道路上的同行人”时,感觉棒极了。

 

我常跟朋友戏称,我当初很想当律师,是觉得这个职业时间自由,而且成为合伙人后就没有这么忙了。事实证明,这绝对是年少无知的误解,你的时间其实很大程度上受到外界第三方的支配,越往上,挑战越大,越艰难。

 

角色转换后,团队小伙伴的发展开始比我个人的发展来的重要,看着优秀的他们,我时常暗自侥幸“幸亏我生得早”。但这种侥幸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我希望他们能有超越同龄人的成长速度,能获得良好的职业保障,更能在这份忙碌的工作中获得认同和成就感。这就需要我更努力一点,进步再快一点,在向他们学习的过程中,让他们跟着我也能有所学。

 

诉讼是零和游戏,非胜即负,没有退路。一路走来,这个行业以持续地高压不断给我“塑形”,整体感受就是八个字:唯有热恋,方可坚持。

 

我一直努力争取变得优秀,但却无比害怕有一天会自觉优秀,那意味着山天之外的广袤尘世,你的眼界到此为止。一个人的持续进步,应该是无穷无尽、没有边界的。因此,与“优秀”相比,我更希望能持续收获这样的评价:“李谦是一个真诚的人、一个敬业的人、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

 

这就是我看重的,平凡人世的闪耀星辰。

 

最后,非常诚心地,谢谢你看到这里。

 

 

“天同文化”栏目由王真律师主持,我们希望借此传达天同的愿景、理念和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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